不過,英國的君王從來不比俄國的帝王,玩冰玩得那麽高竿。在一七四○年聖彼得堡冷入骨髓的寒冬,以冷酷而浮誇的幽默感著稱的俄國女王安娜( Empress anna of russia,16931740)·命人從涅瓦河搬來亘大厚實的冰磚,打造一座冰宮。皇家建築師指導工人將這些冰磚改頭換面,「雕塑出花俏的建築樣式,以圓規和尺測量,用槓桿把一塊塊冰磚疊在一起。」名参觀者指出:「每一塊冰磚用水淋過便立刻凝結在一趄,水發揮了強力水泥般的作用。」大功告成後,冰宮表面散發著藍光·就像某種奇異、珍貴的寶石·還飾有雕梁畫棟、各種雕像以及一排冰雕欄杆。一座冰雕大砲定時射出鐵製砲彈,附近還有一頭巨大的冰象從鼻子噴出水來,並且「由躲在裡面的一個人用喇叭吹出大象的叫聲·那聲音就跟真的大象一樣。」一座可以讓人走進去的冰雕金字塔·內部由一盞魔幻的燈籠點亮在光滑的牆面上投射出搖曳的光影。
瑞典博物學家卡爾·林奈( Carl linnet8,1707-1778)被他稱之為「植物休眠」的現象很是著迷·那是當某些品種的植物合起花瓣、收起葉片、貌似在休息的時候。在他位於瑞典烏普薩拉( Uppsala)家中的花園裡,他翔實記錄下花朵開合的時間。一七五一年左右,他開始夢想打造一座花朵時鐘。不像日晷受到天候限制,花朵時寺鐘「即使在多雲的日子裡也能告訴你時間,如同手表一般精確」。就像時鐘的鐘面,花朵繞著塊圓形花圃種下·劃分成十二個楔型區塊,金盞花會在早上七點盛開·海緣花則是八贴,一個小時接一個小時,一直接到夜間盛開的花朵·像是六點左右錠放的月見草花。「可是拜託想一想,如果你能找到蔬菜鐘盤,那些鐘表師傅該怎麽辦?」一位朋友取笑道。林奈還更進一步發揮他對自然規律的著迷·重新審慎構思年曆這個東西。他訂出從十二月二十二日到三月十九日的「復甦之冬」」,接下來直到四月中則是「雪融
之月」·再來到五月初是「萌芽之月」」·以此類推下去
有馬褲要遞上去,還有手帕要遞上去,但最複雜的程序在於鄭重其事地脫下國王的晨袍和連身睡衣,並讓他套上襯衫做法是這樣的:德拉薩侯爵( Marquis de la salle)抓住睡衣右邊的袖子,彭同抓住左邊。另一名大臣送來先行暖過的乾淨襯衫,把它交給一位公爵,或者,如果王儲在場,就交給王儲再由他交給國王。此時,兩位特別指定的隨從負責用國王的晨袍把他擋住’讓他不要被群眾看光光。兩度爭取為國王獻上特定衣著的德拉羅什富科公爵( Duke de la rochefoucald),享有將內衣遞給他並為他把隨身配劍扣上的特權。
兩座城市的工作人員都會在二十世紀特快車到站和出站之前以戲劇化的浮誇姿態在月台上展開一塊大紅色的地毯——除了范德堡家族( the vanderbilts)的管家在他們位於第五大道的豪宅前誧的紅毯之外,這是最早的「走紅毯」。這班列車每一個華麗的細節都在將奢華的生活發揚光大。它「一點也不像人間會有的一般火車。」處女航過後四年,一位作者在一九○六年表示。在多數美國家庭有電燈之前,它就有這項奢侈品了。它的餐車和這兩座城市裡最好的餐廳不相上下。車上還有截縫師、貼身男僕、貼身女僕、速記員、美甲師,以及一位理髮師。想泡澡有清水或鹽水任君選擇。史上第一批在月台邊使用的電話是一九二○年代裝設的,整趟旅途中,乘客都能獲知最新的股市消息。一趟跑完,乘客的包廂和臥鋪就會重新安排·好讓他們去程和回程的窗戶都能面對哈德遜河。(紐約出發的路線沿著哈德遜河北上’接著開到水牛城,再沿著伊利湖 Lake erie〕湖濱開到芝加哥。)「為了提供旅客媲美頂級飯店的舒適與便利,一絲人力或一分開銷都沒有減省。」一名記者誇讚道:「各種裝置和配備的每一個細節都鑅至完善。」
對於像義大利的學者詩人佩脫拉克( Francesco petrarca,1304-1374)這樣谷易產生罪惡感的人來說,奧古斯丁的律令是個棘手的問題。佩脫拉克生性好奇。一三三六年春,他受到好奇心的驅使,登上普羅旺斯的風禿山( Mont ventoux)山頂,「不為别的,純粹想看一看它卓絕的高度」°在他這次著名的攻頂行動中,他隨身攜帶的書稿包括聖·奧古斯丁的《懺悔錄》( Confessions)o爬爬著爬著,佩脫拉克偶然翻開一頁讀到聖·奧古斯丁譴責「跑出戶外欣賞巍巍山巔、海中亘浪蜿蜒遼闊的河道丶漫無邊際的汪洋和星斗的運行」」之人「他們這是在自取退步!」佩脫拉克彷彿現行犯當場被逮’恭順地默默跋涉下山。
蘇格蘭作家羅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 Robert louis Stevenson,850-1894)伴著一隻驢子,縱横法國鄉間一百二十英里。他呼應了赫茲利特的觀贴。「如果你和人結伴,即使只是兩兩同行,那就只是徒具虚名的徒步旅行;在本質上毋寧說是野餐了。」他在一八七六年主張道:「徒步旅行就該是獨自成行,因為關鍵在於自由;因為为你應該要能想停就停、想走就走·興之所至想走哪倸路就走哪保路;因為你應該要能按照自己的步調,不必跟著一個走路冠軍小跑步,也不必陪著一個姑娘家踩碎步。」
無獨有偶,在更早之前,西元一八八四年,二十五歲的作家查爾斯·F·路米斯( Charles f. Lummis,1859-1928)’從俄亥俄州越野徒步到加利福尼亞州,向荒野尋求極致的喜悅。旅程長達一百四十三天、橫跨三千五百零七英里,並且「點綴著層出不窮的危機」。一個人走在空曠的道路上,他自行把斷掉的手臂接回去·還在一場暴風雪中迷了路。這些都是衝鋒陷陣的一部分。「我追求的不是時間,也不是金錢,而是生命不是那些追求健康的可憐人所謂的生命,因為我健康得很,還是個訓練有素的運動員。」他鄭重說明道:「而是更真實、更開闊也更甜美的生命,是活在肚會的可悲藩籬之外的狂喜,以副完美的身軀和清醒的頭腦活著,是一份從裡到外、從頭到腳都很歡喜而敏銳的生命。」
據說法國國王法蘭索瓦一世( King francois i,1494-1547)愛榲桲果醬愛到感動落淚。一次,他帶了榲桲果醬去和他的情婦埃唐普夫人( Madame d etampes)共享,卻發現她有另一個情人藏在床鋪底下。國王沒有大發雷霆·而是在離開時把這道甜點塞到床下給他的情敵,說:「給你的,布里薩克,每個人都得活下去!」顯然,他的慷慨沒有邊界。
前言
6:00 am ✴ 馬戲團來到鎮上
6:05 am ✴ 情人要分開
6:10 am ✴ 歌舞伎座鼓聲咚咚
一月✴ 讓我們溜冰去
更加美輪美奐的是冰宮內部。客廳裡的冰雕沙發丶椅子桌子和時鐘閃閃發亮,參觀者可以看到那座透明冰鐘裡的齒輪在轉動。臥室裡,參觀者讚歎那有著冰雕紗帳、冰雕床單、冰雕枕頭和冰雕毯子的冰雕床鋪·冰雕的梳妝台嵌有冰雕的鏡子,上面放著冰雕的瓶瓶罐罐·以及冰雕的蠟燭。此外還有座冰雕的火爐·,火爐裡塞了冰雕的木柴。就連冰宮的窗玻璃也是冰雕玻璃·夜裡從內部點亮’散發出珍珠般的光澤。
6:45 am ✴ 馬蒂斯向塞尚一鞠躬
7:00 am ✴ 金盞花甦醒
之月」·再來到五月初是「萌芽之月」」·以此類推下去
7:30 am ✴ 尋找自我
7:40 am ✴ 煎餅和甜甜圈層層堆高
8:00 am ✴ 路易十四起床
有馬褲要遞上去,還有手帕要遞上去,但最複雜的程序在於鄭重其事地脫下國王的晨袍和連身睡衣,並讓他套上襯衫做法是這樣的:德拉薩侯爵( Marquis de la salle)抓住睡衣右邊的袖子,彭同抓住左邊。另一名大臣送來先行暖過的乾淨襯衫,把它交給一位公爵,或者,如果王儲在場,就交給王儲再由他交給國王。此時,兩位特別指定的隨從負責用國王的晨袍把他擋住’讓他不要被群眾看光光。兩度爭取為國王獻上特定衣著的德拉羅什富科公爵( Duke de la rochefoucald),享有將內衣遞給他並為他把隨身配劍扣上的特權。
二月✴ 濟慈的愛與逝
8:05 am ✴ 前拉斐爾派上工去
8:59 am ✴ 二十世紀特快車抵達中央車站
9:00 am ✴ 世界造出來了
9:05 am ✴ 奉上一杯專業水準的熱巧克力
9:20 am ✴ 模特兒輕解羅衫
10:00 am ✴ 皇室桌巾鋪上桌
三月✴ 朝聖者上路
10:30 am ✴ 貝克特與喬埃斯沿著貝納河散步
10:50 am ✴ 濟貧會訪視窮人
11:00 am ✴ 奧斯卡．王爾德風靡紐約
11:10 am ✴ 龐畢度夫人畫起她的臉兒來
11:45 am ✴ 遊客做起日光浴
11:55 am ✴ 到庭園石窟納涼
正午時分✴ 高空午餐
四月✴ 落櫻繽紛
12:20 pm ✴ 梭羅開溜去午休
12:50 pm ✴ 大啖鮮蟹
李漁熱烈詠花、詠楊梅,還寫過一首叫做〈閩中食鮮荔枝〉的五言律詩。但他身邊的人都知道,沒有什麼比飽食頓鮮蟹更能讓他「不復在人間世」的了。「家人笑予以蟹為命。」他寫道。如同張岱,他的胃口往往大過他的荷包,儘管每年他都為食蟹的季節攒錢。「自初出之日始,至告竣之日止,未嘗虛負一夕,缺陷一時。」肥美的鮮蟹「白似玉而黃似金」,他聲明鮮蟹應該要帶殼清蒸、置於碎冰上食之。「已造色香味三者之至板,更無一物可以上之。」李漁寫道:「和以他味者,猶之以爝火助日,掬水益河」
1:00 pm ✴ 午睡時間
1:30 pm ✴ 書頁翻動，情節越演越烈
1:50 pm ✴ 約瑟夫．博伊斯與狼共處
1:55 pm ✴ 普魯斯特定一定神準備決鬥
普魯斯特的朋友以他能在整個過程中克服自己習慣性的繄張為豪。「他一反平常的神經質,展現出沉著和堅定。」某位友人指出。在後來的人生中,普魯斯特的焦躁不安和健康問題嚴重到讓他長時間臥床不趄的地步。但就面對敵人而言,可能必須早趄的想法比死於槍傷還更令他恐懼。「我唯一的顧慮是泱鬥會在上午舉行。」幾年後,他在寫給孟德斯鳩伯爵的信中回憶道:「當我接到通知說決鬥會是在下午,這件事對我來講就沒差了。
2:00 pm ✴ 浴場熱氣蒸騰
五月✴ 沙漠玫瑰綻放
2:20 pm ✴ 玻璃琴琴音繚繞
2:35 pm ✴ 拿起針線做女紅
3:05 pm ✴ 一整個無所作為
3:20 pm ✴ 為了運動與樂趣起步走
3:30 pm ✴ 卡薩諾瓦提高賭注
3:51 pm ✴ 娜麗．布萊抵達澤西市
六月✴ 布朗汀橫越尼加拉瀑布
4:20 pm ✴ 自行車占領布洛涅
4:25 pm ✴ 彩虹點亮地平線
4:30 pm ✴ 蘭亭集會，詩人齊聚
4:45 pm ✴ 流浪詩人找地方落腳
5:05 pm ✴ 微生物的世界現出原形
5:35 pm ✴ 棄明投暗
5:40 pm ✴ 日記作者寫日記
日落時分✴ 貢多拉漂呀漂
七月✴ 水果變果醬
6:25 pm ✴ 廊下偷閒
6:50 pm ✴ 街燈亮起
6:55 pm ✴ 香煙繚繞
7:00 pm ✴ 歌劇迷入場
7:00 pm ✴ 動畫動起來
7:00 pm ✴ 莎拉．伯恩哈特擔綱演出哈姆雷特
7:00 pm ✴ 戲法變變變
7:30 pm ✴ 紳士淑女著裝用晚餐
八月✴ 露絲．聖．丹尼斯赴東方取經
8:25 pm ✴ 前衛晚餐
8:40 pm ✴ 復古晚餐
8:55 pm ✴ 甜點在燃燒
9:00 pm ✴ 光線化為藝術
9:05 pm ✴ 古羅馬競技場沐浴在月光之下
10:00 pm ✴ 上海跳起狐步舞
10:05 pm ✴ 雲霄飛車衝下去
九月✴ 騷人墨客齊賞月
10:50 pm ✴ 海頓彈奏小夜曲
10:55 pm ✴ 天文觀測家為星星命名
11:00 pm ✴ 艾倫．金斯堡放聲《嚎叫》
11:25 pm ✴ 華爾滋舞者狂放轉身
11:45 pm ✴ 蘇非派教徒嚐一口神聖的滋味
午夜✴ 墓園裡的哥德式憂鬱
十月✴ 及時派誕生
12:10 am ✴ 在安達魯西亞星空下談情說愛
1:00 am ✴ 百老匯熄燈
1:05 am ✴ 學者躲進書房
1:50 am ✴ 圓亭咖啡館點餐截止
1:55 am ✴ 遊走於寤寐之間
2:00 am ✴ 昂恆葉特．彤莒維拉征服白朗峰
十一月✴ 歐洲人一嚐鳳梨的美味
2:10 am ✴ 跟著線索前進
3:00 am ✴ 市鎮公共樂隊奏時
3:50 am ✴ 追夢人一飛衝天
4:00 am ✴ 杜象大鬧藝術界
十二月✴ 混世大王君臨天下
4:20 am ✴ 咆勃爵士樂前進上城區
4:45 am ✴ 世界顛倒過來
4:50 am ✴ 鮮奶送到家門口
5:00 am ✴ 黎明合唱團引吭高歌